[土方+斋藤中心]一如黄泉隔人世

※ 斋藤(藤田)与土方的梦中对谈

※ 虚构甚多,自我理解甚多

※ 因作者本身有CP倾向,本文虽然CP感薄弱,依然打了CP的tag避雷

※ 请能接受以上几点再继续阅读

 

 

 

一如黄泉隔人世

 

 

  藤田五郎做了一场梦。

  梦中的土方仍是当年模样,一身洋装,配的是他选的那个怀表。

  怀表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呢。那时还未断发易服,藤田五郎还叫做斋藤一,是他随土方在街上闲逛,路过见世屋时买的。

  说是“路过”,或许不是那么恰当,毕竟二人也在那其间逗留了许久。见世屋里有奇异动物也有南蛮来的物品,日本人和南蛮人乱七八糟挤作一团。在这种地方,区区怀表自然也是有的。斋藤会看中那块怀表,只因它最为特别,令土方多打量了几眼。在彼时来来去去的南蛮人中间,他们佩戴的也多是单链样式的表,土方多看了几眼的这块,是复合链的,便在一排的表中显得格外打眼。

  若再回忆,就是山口次郎和土方岁三之间的故事了。但现在梦里的是藤田五郎和土方岁三,藤田还有话想问他。

  于是他便问了。

  “土方啊,你为何北上?”

  梦中两人相对而坐,藤田这边放着的是这几年硬喝也喝惯了的咖啡,土方那边则是雾霭清茶。再算上二人间相隔的案桌,这可真是泾渭分明,一如黄泉隔人世。

  “说是为近藤先生,只怕你也听得腻烦了。”坐在对面的人端起茶杯,面目霎时藏进升腾雾气后,只余暧昧不清的笑,似是对自己死后这世人间如何传闻都了然于胸的模样,“的确是为他,但也还有不甘。”

  藤田看着他先是承认,又补充讲明。对方在将一口茶缓缓咽下后,接着说到:“论西式训练,朝廷不比萨长晚;论枪炮训练,新选组接触的也并不少。”

  “非要说的话,新选组步步顺势而行。只是我们背运罢了。背的什么运,斋藤,你也明白的吧。”

  “我明白,我也不明白。”

  藤田摇了摇头,如若孝明天皇活得再久些,的确会有不同的罢。福地樱痴的言论,他也从旧幕臣旧友那儿听到过些,譬如“今日新政府不过是萨长之幕府”一类的话。

  只是再说又能如何呢?旧时天子信臣心腹,转眼变新皇朝敌眼中钉,昔日二十八万石会津历经坎坷变为三万石斗南*,近千藩士*为保主君性命被发配至虾夷地开荒。

  再背运也没有比这更背。

  论不甘,也没有比这更不甘的。

  藤田想,土方也是如此吧。

  “那又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呢?不过是容不下我等。政令实施,只能有一个准则;政府中心,也只能有一个中心罢了。”土方冷笑,藤田却无法如此应和于他。

  ——毕竟,从山口一到藤田五郎这一生,他从未做幕臣。

  “算了。”土方似是有所察觉,止住了话题,将茶杯捧在手中,只用拇指缓缓来回摩擦杯沿。

  过了许久,连带那杯中再无热气升起时,土方终于再次开口:“人终有一死,有人会提前为自己寻好终焉之地,有人求一场问心无愧,也有人自行了断、为过去所行。那你求的又为何物?这个问题一直想问,却无法相问,也许待你亦踏上这黄泉之路,我们才有机会坦率相谈此事。”

  藤田一时愣住。眼前的土方,究竟是自己梦中所见幻影,还是真有故人入梦来对谈一场?他不得而知,也无法得知。人生七十载,他活着的时间已比许多当年故交的年龄加在一起还长,但要论对这世事看透了几分,他可能还不及冲田总司看透得多。

  土方不再摩挲杯沿,一口气将剩下的茶水饮尽。

  “我做幽鬼徘徊人世,看了许多,不明白的事物也有那么许多。人心所向为何,终究难以辨明。人若在世,便总是充满不定,或许只有待到一切终了的剖心相对之时,才能明白那真心为谁而雀跃。”

  “至于我所求为何……你若想知道,我也会与你坦言。现在?现在还不到时候。闲古鸟立于枝头鸣叫*,黄泉渡水所需的几枚铜板*可得备好,免得过了河却忘了想说的事。”

  “藤田,不,斋藤啊。”

  土方向着藤田的方向倾了倾身体,这人是猫背惯了的人,此刻却将脊背挺得格外直。藤田又有些恍然了,与习惯并不合的表现,果然只是梦吧。

  “他人的窃窃私语无可为惧,人所惧怕的终究是内心不稳。爱也好、恨也罢,终归是一时之物,能化为长久的,都融成了决心的一种。我啊,可是等了许多人许久了——你也是那其中之一。”

  藤田阖了阖眼,手中咖啡已尽,早不可能再有热气冒腾,他却觉得看什么都看不清。也许他未曾看清过自己,也未曾想明过土方,也许就连那永仓,都要活得比他明白上许多。

  要说什么呢?还有什么好说的呢?也许只剩这句了。

  “还要劳土方你在黄泉那头再久等一段,多替我垒几摞石头*做道标。”

  这梦中相谈之对象,是他幻觉也好,是本人也好,于他而言,都算是好梦一场。

  于是,果真就是梦醒了。藤田不记得自己在梦中是否哭过,只是醒来看那包着箱枕的布巾,的确是被濡湿了一块。



  完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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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怀表考据的确如此,描写是斋藤送的仅出于我cp脑私心,是私设。

2.新选组在禁门之变后便开始接触大小炮训练

3.福地樱痴,即福地源一郎,早期批判明治新政府甚多。

4.会津藩被废藩一年多后,被转封斗南。说是三万石,其实至多只有三千石。

5.为了保住松平容保的命,大批藩士被要求去北海道开荒,近千为虚指,但的确是要求169户(600余人)藩士家庭(全家上下)共赴北海道。这批藩士因开荒种植苹果被称作“苹果武士”。

6.闲古鸟,即杜鹃。杜鹃鸣叫意为人之将死。

7.渡河铜板,日本认为渡过黄泉要给六枚铜板做渡河费。若有记忆偏差还请斧正。

8.没记错的话,日本民俗有黄泉路上垒石头最道标的说法,如果没有请算我胡编乱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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